谢无宴之前的确不知道受害者背后还有这段恩怨,一时沉默。半晌,他看似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不知邢天师在地府是否有契约yīn差?”
所谓契约yīn差,就是与天师明文契约了的yīn差,他们听从天师随便差遣,方便办案。正规天师在地府都有登记,等天师案子办多了,品级高了,自然有yīn差主动找上门来,以求更快地积攒功德。
邢天师一时有点摸不准对方的意思,但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若说没有吧,堂堂正四品天师多掉价,在气势上就输人一筹。
谢天师懒洋洋地:“召出来吧。”
“啊?”邢天师摸了摸脑壳,敷衍道,“无事传唤yīn差,不合适吧。”
谢无宴挑眉,语气半是不屑,半是挑衅,又看了一眼那符咒上画着的眼睛:“你之前不是说,这种事情闻所未闻?”
邢天师听得恼火,忍不住腹诽:这个人竟然还妄想操控别人的契约yīn差?!眼下没有鬼祟,yīn差莫名被传召,估计脾气大得很。别说听一个陌生人话了,恐怕气起来连主人都没好脸色。
邢天师乐得见谢无宴吃瘪,于是故作大方地传符,召出了自己的yīn差,还特意选了他所有契约yīn差里脾气最差,最难驾驭的那个。
符咒上黑气一闪,房间里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几度。召来的yīn差乌冠冷面,眼睛狭长而微微下垂,一脸凶相。他腰间佩刀,从木牌上的官职来看,算得上是yīn差里的小领导了。
yīn差环顾四周,顿时向传召者投去了疑惑的神情。邢天师还没开口,只见谢无宴食指拇指环扣于唇边,轻声chuī了一声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