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
他走入水中,穿过水面,没有任何异样。
他已经不需要呼吸,也没有呼吸了。
俯视着水底的那些腐烂的面孔,他们身上的蛆虫顺着水流向自己游来,千百万张空dòng的双眼盯着上方走来的他,无数人来到这里,却没人再能离开。
在那蛆虫要碰到脖颈时,突然凝住了。
一切都向后褪去,贺小易逐渐走到了一条路上。
可走了很久,走得很累了,却仍不见尽头。
一路上什么也没有,没有遇到一个人,没有遇到一盏灯,甚至没有一株草,只有一条孤零零的小路,和两侧无尽的黑暗……
“唰——”有什么声音,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贺小易抬眼,有些害怕……
害怕?我……也有情绪吗?
他问自己,却没回答。
所有的一切又都暗淡下去。
手腕上的吊坠在一片黑暗中,发出浅浅的蓝光,随着贺小易每一步向前,逐渐变成了鲜红色。
这是……什么?
贺小易看了看吊坠,迟疑了一秒没向前,穿过大脑的冷铁拽得生疼,贺小易皱皱眉,正要向前走去,脚却突然不听使唤,他再抬眼,前方有个男人看着他,很熟悉,却想不起他的名字。
男人面无表情看着贺小易,嘴角逐渐上扬,勾勒出很小的幅度,但足够看出这是一抹十分从容的微笑。
男人身材修长,双肩宽阔,衣着白衬衫,外搭竖条西装马甲,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框眼镜,镜架上垂吊着链子,上面刻着不知名的经文,他一只手背在身后,显出与生俱来的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