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呵。”胡说挣开他,回身猛然用剑指着他的心口。明明眼神如此悲伤,脸上却再无半点儿泪痕。
“既然三百年前只是你一场劫数,既然你还活在世,这些年,你可曾有一次找过我?”
“……”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一团,掐得掌心生痛,沉默良久,白执叹息般轻声说:“……未曾……而且,我也的确从未动过寻你的念头。
“一则,当年云察曾对我说过,你已丧身在三百年前的那场大火;二则,对于帝君白执来说,‘情爱’于我,有……不如无。”
“有,不如无?”胡说一怔,随之嘴角翘起一抹讥诮,将剑往前送了几分,冷笑道:“好一个‘有’不如‘无’。白执,你足足骗了我三百年,这一次反倒是坦率!”
剑锋刺破衣裳,肌肤似乎能感受到金属的凉意。同时感受到的,还有通过剑锋传来的对方手腕的轻颤。此刻,他没为自己的安危而担忧,却因胡说的难过而难过。
“我再问你。”胡说刻意忽视了白执眼中的伤感,冷冷又问:“你贵为帝君,三界中无敢不从。当年我爹娘惨死的事你一定知道,你可曾着手调查过此事?
“这些年,哪怕只是一天半天,你可曾想过替我找出凶手,为我爹娘洗刷冤屈?”每说一个字,胡说的脸色便苍白一分,含着莫大的委屈与怨愤。
“……未曾。”白执又说,他的脸色甚至比胡说还要苍白。在胡说的bī问之下,仿佛摇摇欲坠,勉qiáng地扯了下嘴角,“明知你已魂飞魄散,却又迟迟忘不掉你。
“这种情况下,我巴不得断了与你有关的一切联系,又怎么可能去查狐王的死因。说到底,狐族上下,于我,皆不过是区区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