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这些修士心中也有气愤。
劫数当头,他谢昼身为一城驻守,不仅不出城解决,还日日消磨在凡人的灵堂之内,尽着所谓可笑的孝道。实在是令许多人齿冷心冷,早便拿他当成了临阵脱逃的小人。
议事厅内陷入了一阵古怪的寂静。
所有人的视线都若有似无地缠在谢昼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若他应了,那之前的守灵便变得几位可笑,若不应,那便是弃大局于不顾,一身大义能将他压死。
但谢昼似乎没什么为难的。
他看也没看厅内的一众修士,起身一边解开套在外面的孝衣,一边淡声问城主:“我初见两宗道友,还有诸位散修同道,应当摆酒设宴款待。鹤城主,现在布置,晚宴何时能开始?”
“晚宴?”
鹤城主愣了一下,虽然不明白谢昼什么意思,但他还是凭着多年对谢昼的了解,立刻道,“一个时辰……一个时辰晚宴便可准备完毕!”
谢昼点点头,将脱下的孝衣随手扔在椅子上,翻手一拍挂在腰间的储物袋。
一柄秋水般湛湛生寒的长剑突然出现在他手中。
谢昼朝厅内的修士一颔首:“那便劳烦诸位道友,在此等候谢某一个时辰了。”说着,他头也不回,提着这把剑,几步便踏出了城主府。
风雪刹那掩盖视线。
一息之间,隐约有一声剑鸣,窗外覆压的yīn云突然散开了一片,如被切割的水豆腐一般,淅淅沥沥地七零八落。
谢昼的身影伴随着这道剑光直向北去,眨眼便追寻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