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起了身子来走到桌旁去添了添油。随后咂了咂嘴,喝了一口桌上的茶,茶已经凉了,冰凉的液体在林青的嘴里温了一会儿,随后才吞咽下去。
像是一块石头落入深深的井底一般,林青的喉结往下坠。
有些口gān舌燥,这是林青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谈论林峰和自己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忽然就很想把一切都告诉给眼前这个小男孩。
林青回过头来,看到石头又趴着身子去看木头,忽然又伸出手轻轻地去推了推木头想看木头会不会醒来,忽然又像是担心会惊扰了木头的好梦一般触电似的收回了手。
不自觉地挂起了微笑。
林峰那个时候,也是这样守着自己的吧。
喝完两口茶,林青又往chuáng边走去,坐到石头的旁边,伸出手摸了摸石头的小光头,滑溜溜的光头暖暖的,石头也抬起头,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睁大了看着林青。
即使是在这个时候,石头仍旧隐隐存在的这股子jīng力,在林青的眼里,和那个人也有两三分的相似。
后来的时候,就是那个人带着林峰和林青一同生活,四处游行随意而为。
林峰也没有想到,本想将林青送去一户好人家收养,最后自己也成了要被收养的那个人。
像林峰最不愿意想象的那样,父亲确实是消失了,只有一屋子的血迹,如同某个屠宰场的屠宰后一片láng藉的现场一般,血液肆意地在地上张牙舞爪,没有尸体。
那个人一路还在跟林峰说,要他父亲宰好一头牛请他喝酒才行,哼着小曲抱着林峰刚用脚支开虚掩着的门,转头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