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昭回望他, 目光古井无波。
宴白流眸光微动, 眉梢一挑笑出了声, 随即稍觉失态抿了抿唇,回过头道:“这道歉,我收下了, 毕竟谭家在世家中风评向来极好,我也是信你们的。若想继续你们的百年清誉,就务必管好你们家这些个小孩, 知不知道?”
谭向云:“谨遵前辈教诲,不敢违逆。”
宴白流颔首。
谭向云邀宴白流与寒昭上他们的船稍作歇息。宴白流自是拒绝,他便也不qiáng求,微笑道:“即是同路, 还请前辈多加关照了。”
宴白流把那坛长安乐收回乾坤袋中, 道:“都是同道,自然能帮则帮咯,无需多言。”
谭向云浅笑应声。
见他们离去,寒昭又看向他,“谭成玉,何事?”
宴白流回身道:“记得我送你红伞那天吗?”
他一提红伞, 寒昭就想起被自己禁在了红伞内的鬼仙五渡, 算起来也有许久没让他出来了。他心中略有思量,道:“嗯, 记得。”
正巧他们的小船擦岸而过,宴白流眼珠一转, 又拽了几根长杆草握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放在水里逗弄,漫不经心道:“那日我去酒楼买了长安乐,因打碎了那坛酒和谭成玉起了争执——那小子真是嚣张,一句两句bī得我都起了火气。”
“嗯。”寒昭道,“没了?”
“没了。”宴白流轻哼一声,“谭家嘛,礼仪向来教得一丝不苟,特来道歉也算是平常事。”
“我在问你后来怎样,”寒昭道,“和他起了争执,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