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昭神色淡漠,湛然若神,正侧着身,用纤长却格外有力的手紧紧扼住一块空气,不过几息,在寒昭手中就有乌黑的颜色渐渐蔓延开。
“啧,这不是能挺快的吗?刚才这死东西在那还磨磨唧唧呢。”五渡轻嗤一声,和寒昭传音道:“该不会是骗……等下,隐身咒也被他挣开了一道裂口?”
宴白流眯起眼哼了一声,伸手顺着寒昭手的方向掐住那只还没有显出形的鬼,道:“居然还有隐身咒……”
寒昭顺势松了手,道:“我下的。”
宴白流侧脸看他,诧异地挑挑眉。
寒昭手里的红伞微微发烫。五渡的目光看着那只不断挣扎的鬼,轻声道:“寒昭,你不觉得奇怪吗?”或许觉得现在自己的语气像是挑拨离间的角色,他顿了一下,咳了两声,才又道,“明明这只尸鬼关节并不灵活,之前一举一动都是困难的,那为何刚才那一下却快到极致,甚至连我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寒昭皱了皱眉。
五渡沉声道:“说句不耐听的,寒昭……你可有想过,你这位小朋友,有十之八九的可能就是这尸鬼的执念所在?”
寒昭眼眸幽深,似乎陷入沉思。
宴白流对他们的对话一无所知,他道:“是你?寒昭,为什么?”
寒昭斜睨他一眼,道:“这只鬼,是从信白城附近那森林中抓到的。执念奇深,不得解脱,我把他放出是想找他的执念之源……但若不为他加隐身咒,定会使市井间人惶恐不安。明白了吗?”
宴白流了悟。
施咒人是可以看见被施咒的东西的的,被施咒人特许的也可以。可宴白流看不见这只尸鬼,自然也无从得知,他手里那只尸鬼一双黝黑yīn森的眼眸望着他,神色是何等狂躁、不甘与怨恨,身上的黑气猛地炸开,就如轰然炸地的雷弹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