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水,将将歇了一刻钟,咳得将要烧起来的嗓子也舒服了些许。他从枕边摸过一个小瓷瓶,倒出几粒深褐色的小小药丸,就这冷掉的水咽下。
身体里翻涌着的难受和恶心终于消停了些许,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好歹没有了刚才的惨白之色。
少年看着这个一夜被他的咳嗽声反反复复闹起来好几次的小厮。刘不著挥了挥手,打发他放下油灯便好,不必再守着。
他总要缓一缓才有动作,这期间人都是静待在一旁,缓得久了,清醒的人便乏了。加上夜里起夜,瞌睡虫还勾着人,那个给他倒水的小厮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小厮一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敌不过汹涌澎湃的睡意,点头应下了。嘴里还一边说着“少爷要是不舒服便马上唤小的。”什么老天保佑,少爷身体很快便会康健的好听话,摸着黑趴回了隔间的小塌上,没一会便陷入了梦乡。
房间里很快便安静了下来,漆黑的屋子里唯有桌上放着的油灯照出的一段昏黄的灯光。
久病缠身的少年合上了纱帐,拉了拉身上盖着的被子,躺回床上,轻轻闭上了眼睛。
床上躺着的少年是刘府二房先天不足的嫡长子刘不著。出身并不差,无奈是个病秧子,还资质平平没有一处出挑之处。
占了个嫡出长子的位置,本该是这一房被寄以厚望,却因为没有任何价值,是个倒贴钱的无底洞,很快便被人厌弃,漠视。
好在有个不离不弃,处处疼他护他的娘亲周氏。虽然在他之后,他的周氏还生育了一子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