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招也是够阴毒,如果黎莫凡不尽快将他治好,恐怕不知被藏到哪里去的陆郝白其处境会愈发危险,这结局,除了他之外谁也不想看见。
但即便设计得如此谨慎,易乔文还是觉得十分难熬,那些治疗过程令他剧烈痛楚,又痒又疼又麻,恨不得用手把脸上的肉都撕下来……整整四天三夜,他在地上打滚叫喊忍受了整整四天三夜。
但忍过了这四天三夜,脸上包上了白色绷带静待恢复后,他才发现,原来之前的那些痛苦在如今根本就不值一提。
太慢了!简直是太慢了!
他独自窝在屋子的一角,周围黑得不见五指,寂静得可怕,仿佛连空气都被凝固了一般。
他之前还看着凌余怀厌烦,每每见着对方进来都恶语相向,但自从被黎莫凡告知要一个人在这伸手不见五指里等待皮肤长好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一个活人进入这间屋子。
时间简直如隔三秋般漫长,让人格外焦躁不安。
他病态地咬着指甲,像虫子一样在角落里蜷缩着,嘴里时不时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声。
他没有耐心再继续等下去了,就算是一分钟,就算是一秒也等不下去!
但对原本容貌的渴望又压抑着他的冲动,这种渴望和焦躁以及恐慌一刻不停地折磨着他的精神,让他忍不住去自虐。
他咬着自己的指甲,咬的鲜血淋漓,时而叽里呱啦地发出怪声,时而像只老狗般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只觉得自己都要融化在这黑暗中,连虫子都不如,一时间连门被打开、阳光透进来都没有察觉到。
凌余怀和黎莫凡刚打开门,就见着四处一片狼藉,一副被人疯狂破坏过的模样,而罪魁祸首正一身是灰的蜷缩在角落里抖动。
黎莫凡慢慢走过来,蹲下来,伸出手来轻轻挑起易乔文的下巴,看着对方那向自己投来的深深怨恨和恶毒,脸上的神情依旧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