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莫时烟情绪激动又忍不住猛的咳嗽起来。
对面人抿嘴,不言不语良久,最后还是将半趴在床边莫时烟扶回去,为他盖好身上的被子,叹息道:“我把火盆烧起来,你等会把药喝了睡一觉,这些日子就不要那些下人来伺候了,由我照顾你。”
莫时烟摇了摇头。
“易兄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可以自行离开莫家山庄,就不要在我这个垂死之人身上浪费不必要的时间了,免得不小心沾染上了晦气……”
对面人皱眉,说:“如果你能少说一两句这样的丧气话,我或许不会像现在这样很快气绝身亡。”
莫时烟呆了一下,缓缓低下头,低声地说:“抱歉……”
“先喝药吧,别再东想西想了。”
被禁锢在这具身体里动弹不得的凌余怀,看着面前虚弱到连喝药的碗也端得发颤的莫时烟,只觉得有千般万般的感情攥一起。
尽管是以第三者的角度,但面对这段过去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无比真实。
没等从这段画面里回神过来,眼前的时间又突然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盛着乌黑药汤的碗啪嗒一声被摔在地上,莫时烟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本就惨白的脸庞更加雪般没有血色,他望着对面的人,唇抖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手腕上有那么多深深的伤痕?”
凌余怀听见自己平淡地说:“我是至阳之体,身上流的血有缓解寒毒侵入五脏六腑的功效,每天只要喝上一些,你的命就能多长一时,只是流点血,不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