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模糊的视线里,似乎有个坐在轮椅上的蓝衣年轻男子被侍女推着缓缓过来,担忧地说:“这位兄台,怎么会身受重伤流落在此?”
凌余怀下意识地想要开口说自己没事,却眼瞳一缩,话卡死在了喉咙里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面前的人穿着绣有数朵暗银莲的蓝衣,衣摆上点缀着几条珍珠流苏,发冠上也垂着一小串翡翠珠子。
绸缎般秀气的黑发静静地束在肩膀两侧,面若白玉的额间点缀着一颗红痣,宛如因触犯了天规而被贬到人间的仙般俊秀,一言一行落落大方,更使得得整个人更加书卷气。
不是莫公子,又还会是谁?
凌余怀诧异又警惕地看着面前的莫公子,怀疑他还想耍什么幺蛾子。
面前的莫公子却好像没有看见凌余怀眼里的神色,反而忧虑地说:“晚辈莫时烟,是附近莫家山庄莫非常庄主的长子,如果兄台不介意,请一定要到晚辈的家中疗伤,千万不要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至此悔恨终生。”
凌余怀听着耳边真情实感的急切忧虑的话语,一时间无法将面前这个看起来善良到毫无防备的人和先前那个狠毒扭曲的莫公子联系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思维已经开始混乱了。
即使心里乱得很,不想开口,但他的行为却还是被继续强制控制着,只听见自己无力地回答:“……劳烦了。”
说完这三个字,凌余怀便觉得眼前像被人笼上了一片黑布,再看不清任何东西。
等再见到光亮时,他察觉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上也包扎好了伤口,头顶的木雕花纹给人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
他的身子自顾自的动了起来,也有了机会让他可以打量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