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泽只得无奈应下:“好好好,我答应你便是。”
薛存芳近来的日子颇有几分索然无味,清汤寡水一般。
送走了晏平澜,又逼退了聂徵,如今聂徵和他大有“对面相逢不相识”的意思,偶有一次朝会时他在人群里瞥见聂徵,对方对上他的目光,倒先撇开了视线。
他怔忡一瞬,本来如此情状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以聂徵之心性,纵然屡次肯在他面前放下姿态和身段,剖陈情衷,一往而深。只怕也不能容忍他视他为旁人之替代。
可他回想不起来,怔忡那一瞬,自己到底想了什么?
这晚从群芳苑打马归来,老远便瞥见府外伫立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薛存芳心下犹疑不已,待渐行渐近,看清了那人形貌,忙下马迎上前去。
“齐王殿下,”他拱手为礼,再直起身道,“既然来了,为何不入内?”
“无妨,”聂徵道,“我只是来看看……”
看什么?薛存芳知趣地没问。
聂徵又道:“明日,我将启程往江北。”
薛存芳眉心微凝,他在朝上听闻了近来江北的雪灾,本想问为何要去?此时灾情不稳,尚存太多不安定的因素,大批灾民要如何妥善安置?安置的地方在哪儿?大雪把粮食都压坏了,没了今年的收成,灾民要如何挺过去?灾民的情绪又该如何安抚?……
千言万语涌到唇边,被他压在了舌尖下,最后只送出不愠不火的一句:“愿殿下一路顺风。”
聂徵缄口不言,只静静注视着他。
薛存芳垂下眼,尽量忽略对方有如实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