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忍不住开口想刺对方一句,下一刻却听到一阵衣衫拂动的声音,眼前蓦然一暗,一只手掌压上了他的眼睛,他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他在对方的手心里眨了眨眼,随即沉心静默下来,静候聂徵的下一个动作。
聂徵的另一只手绕到了他的身后,扶上了他的腰侧,这个姿态一如男子对待丝萝般柔弱的女子,薛存芳本应感到不适,偏偏对方拿捏得极好,离得不远不近,握得不轻不重,倒叫他无甚感触了。
另一面,他察觉到聂徵在接近,耳边的吐息声愈清,面前温热的呼吸愈近,那呼吸最近时打在了他的靥边,一个吻随之拓在了他的眼角,而对方收紧了手臂,揽住他的腰肢,一时间二人紧贴在一起。
聂徵的动作青涩而不乏温柔,薛存芳的睫羽微微颤动了一下,忽然很想看一看对方此时面上的神情。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对方就放开了他,却不知从哪儿找来一块丝帕一把盖住他的脸,等薛存芳扯下那东西抬眼看过去时,屋内已是空无一人。
他怔忡了一会儿,扯动唇角笑了一声,是真的觉得今日发生之事既荒唐又好笑。
没想到聂徵竟也当着他的面做了一回逃兵。
多年来,他一直以为齐王殿下古板、慎独、不通风月,不近人情……是满朝文武中顶顶无趣之人,而今看来,对方难道是……真的纯情?
薛存芳不知道,这被他评价为“青涩”、“纯情”之人,当晚回去后便做了场春梦。
聂徵梦到自己又回到了群芳苑那间房,只是窗外天色晦暗,室内的光线更幽微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