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徵理所当然道:“想见的人都走了,我为何还要留下?”
他以目光悄悄丈量了一番自己和薛存芳之间的距离,微一凝眉,主动坐了过去,挨住对方的肩头,侧过头去凝视薛存芳,对方亦静静回望着他,二人眸中映出了彼此的影子。
聂徵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便伸手揽过了他。
他以下巴在薛存芳柔软的鬓发上轻轻摩挲,贴在他的耳畔低语道:“存芳,我好想你……”
薛存芳的手也扶上了他的腰侧。
二人静默偎依一瞬,薛存芳开口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此次来了,你还会走吗?”
“我已告诉你我的答案了。”
薛存芳心下一动,想到了他适才的那句“想见的人都走了,我为何还要留下?”。
“皇上……会允许吗?”
两年前聂泽会对他说出那番话,想必是发觉了他和聂徵之前的不同寻常。那时他并未一口应允聂泽,只推说需要斟酌……此情关乎聂徵,又岂是他能一人擅专的?聂泽难得做了回恶人,对他说了些不中听的狠话,还是放他回中山了——后来聂泽想必知道他的答案了,这两年来的节令或年宴聂泽不曾召他入京一次,应当是……憎他入骨。
聂徵全然不知此事,只道:“你不必担心,皇兄那儿有我周全,他已答应了。”
说得好不轻松。
这两年间聂徵和聂泽的关系实则僵化了,陷入了冷战一般,两个人仿佛成了最普通不过的君臣,往常不过公事往来,一个下达命令,一个奉命行事罢了。聂泽暗中的动作倒是不少,譬如为他牵线搭桥,介绍来各色女子,无奈聂徵态度强硬,不假辞色,唬走了一个又一个,眼见名声就要从“尾生抱柱”演变为“铁心鳏夫”了,聂泽只得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