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从何萱手中接过颜料,每拿一瓶都要特地确定一下颜料的颜色。然后再把颜料按顺序依次放在地上。
张梓淇瞪大了眼睛,就连一直都十分高贵冷艳的何萱,也板着张脸呆在了原地,没有半分想离开的架势。
苏远感受到了背后的灼灼目光,觉得自己颇像一只猴。但他也不是第一次被别人用这种目光盯着了,拿起笔便开始旁若无人地画了起来。
张梓淇看着苏远拿着最细的毛笔,蘸上黑色的墨水,仔细地在墙面上勾勒起来。看起来与寻常的画师作画并没什么不同。
最多就是感觉上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点。
大概是状态还不错,张梓淇暗暗揣测,心里盘算着说不定能跟着苏远一起在陈府多蹭几顿饭,想想就能省下不少钱。
当张梓淇还沉浸在午餐烧鹅晚餐鱼肉的美好幻想中,何萱已经转身离开。
却没想到就是在这看起来十分良好的状态下,直到日暮西沉,苏远仍只是用墨水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形象。
要不是自己在旁监督了一整天,大概都会怀疑苏远消极怠工吧,张梓淇暗自腹诽,眼角瞥见墙上大概的形象,似乎颇有几分眼熟,“你画的……是什么?”
“罗刹鬼。”苏远淡淡地答道,“小时候在寺庙里见过,隐隐还有点印象,也不知画没画对。”
“挺好的……”张梓淇挠挠头,“话说,你到底是怎么画画的?”
盯了对方一整天却没能弄清楚苏远到底是怎么画画的,明明就是个瞎子是怎么做到的,虽然有些挫败,但好奇心战胜了一切,张梓淇盯着苏远,想从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看出一点点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