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笑了起来:“那不能,我舍得,陆大人可舍不得。宋大人快收拾一下,现在出发去容州一趟。”
宋虔之微微张着嘴,莫名其妙:“好几天呢!查案呢!你们俩想啥呢?!”尤其是陆观,脑袋还要不要了。
陆观气定神闲地看着他,擦了擦才吃过点心的手。
“楼江月跟秦明雪都是容州的人,皇上要派太医去容州,正好一路过去。到容州一打听,秦明雪与楼江月什么关系,不就一清二楚了。跑一趟值得。”
宋虔之皱着眉。他要是孑然一身也就罢了,唯独放不下他母亲。
“早点出发,骑快马,来回也就是五天。”陆观道,“皇上给容州知府下了一道开仓放粮的旨,赶在过年以前,容州百姓就能吃上饭,起码安然度过这个冬天。”
听到这话,宋虔之不再犹豫,去后堂他常常歇午觉的房间收拾几件衣服,从秘书省挑了一个人去家中报信,和周先一人挑了一匹马,陆观骑他自己那匹,三人即刻就上路。
楼江月一案以来,京城守得很严,许出不许进,出城的盘查不严,且宋虔之成天在京城里都是横着走,校尉略略验了一眼文书就把人放了出去。
天寒路滑,过午之后开始下雪,宋虔之裹着黑色披风,陆观与周先一左一右随在他的身后。
陆观眼孔中倒映出前方被雪风抛起的披风,那披风疯狂翻卷飘飞,像会在这天地一片白茫中消遁无踪。
三人从早到晚一顿疾驰,是夜已在离京百二十里外的驿站,驿站的马还不如秘书省的马,宋虔之让人牵马去喂,打发驿站里的人跑腿去城里买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