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宏扬起一边眉毛:“太守有何指教?”
柳知行面色难看,急喘半晌,咬牙道:“歌舞好看,很、好、看。”
“哦?”季宏道,“可柳大人一眼也未曾看过啊。”
“……”柳知行浑身发抖,手指在桌面上屈起,一身力量凝在最末一截手指上,指甲内积满了红色。
“还是柳大人眼瞎?可我看柳大人也不瞎,想必还是这些女人无用,无用之人,何必留着。”季宏笑吟吟地吩咐人把舞女们带去象圈,女人们小声抽噎起来,并不敢大声哭泣,进了季宏的后院,她们早已经受够恐惧的折磨,也见够了嚎啕的下场。
越是拼命挣扎,越会死得残忍卑微。
柳知行抓紧自用的一双筷子。他握笔的手从未如此有力过。
☆、惊蛰(拾)
眼前先是一片鲜红,继而归于黑暗,柳知行听见了女人的哭声,伴随剧痛和季宏的放肆大笑。
血流得柳知行满脸都是,他嘴唇不住颤抖,忍过一阵直钻脑仁心的疼痛,耳边响起一阵嚣张大笑。
季宏手中酒杯重重杵在桌上,一脸汗油,大吼道:“好!柳知行,本将军实在没想到,尔等无用书生,竟还有你这号人物。”
柳知行疼得牙齿不住打战,他腮帮咬得死紧,筷子从不自觉松开的手指里滑落,手指发抖,指尖触到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