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行一条腿被人打断了,身子歪斜着,背却挺得笔直,厌恶地扭身躲开将领的手。
“蠢货,不是他,是苏老四。”季宏冷道,“区区数人都拦不住,要他何用,要让全军知道知道,无用之人是什么下场。”
一股气从将领胸中拔了出去,他头重脚轻地走出门去,传达季宏的命令。
苏老四被人拖下去时,满脸煞白,完好的双脚却软如面筋,从地上拖出两道痕迹。
将领定睛一看,又闻到一股尿骚味,赶忙夹紧自己的下身。那股窒息感令他双脚僵硬如木,连连喘息,脑子里一阵埋过一阵的剧痛几乎要把他的心活活掏出来。
幸甚至哉,他没有如实禀报昨夜的情形。
苏老四,冤了你替兄弟多挨一刀,这日子,谁知道能多活几天,兄弟多活一年,便多给你坟头烧一沓纸。走在后头的人更惨,将来到了地下,再与你赔罪吧。
陆观回营后等了大半日,许瑞云才回来,没见到柳知行,陆观心里便明白了。怕是有失手。
许瑞云受了伤,伤在腰上,横贯的一条刀痕,幸而没有伤及内腑。
听说柳平文一只手掌被箭射穿,恰好金疮药撒上许瑞云的刀口,他险些跳起来,被军医一把按住。
“操!”许瑞云咬牙切齿地叫了一声。
“已经给他包上了,没伤到筋骨,会好的。”让陆观发愁的是,柳知行被抓回去,恐会凶多吉少。
许瑞云叹了口气,他整个腰部被白布缠了一圈又一圈,回来的路上失血不少,此刻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