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夫人冷道:“那要看这一代雄狮,是否真心崇拜雌狮的身体了。”
左贤王仰起脖子放声大笑,将令牌紧紧攥在手心里,翻身上马。
马蹄声远去,琼华夫人双肩垮下来,长长吁出一口气。她转过身,渐渐变小的马只已经驰出数百米,在草原的地平线上纵情狂奔。
“夫人,再不回去,恐怕大王醒来找不见您,就会起疑了。”婢女小声提醒。
琼华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挺起胸脯,华贵的金腰带令她腰肢不盈一握,大风吹得斗篷紧贴着她的身躯,她是造物的神迹。这在她五岁时便知道,只是神从来公平,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愿施舍。
琼华夫人抬起头,任由微弱的月光在她面上流淌,左手上右手下合起手臂,在胸前交叠。
婢女也跟着这么做。
片刻沉寂后,琼华夫人翻身上马,重重一抖缰绳,细瘦笔直的腿用力夹紧马腹,迎面而来的冷风钻进鼻孔,令喉咙隐隐作痛,她只顾着往前奔跑,在这暗夜之中,唯有她胸中复仇的火焰,照明她脚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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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在孟州逢上大雨,风平峡涨潮,水波如同怒涛,无止息地奔涌咆哮。
全军万余人,宋虔之不敢令军队强行渡河,只得在孟州歇一晚,为了避免恐慌,大军没有进县城,在城南驻扎。
雨水泼洒在牛皮帐篷上,如同天神执鼓捶击。床榻必须用木板垫高,否则被褥全都被雨水浸湿,身子再强健的人,也经不住雨水潮湿寒冷的摧残。
怀里的人动了动,陆观当即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