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宋虔之嗓子都哑了,醒来时酸涨得不行,醒悟过来陆观就没出去,一时怒从心头起,抬脚把陆观踹下床,不禁倒吸一口气。
陆观只穿了一件单衣,坐在地上,抬起睡眼看他。
陆观向来警觉,便是睡觉也会睁着一只眼,轻轻一点响动就能立刻清醒过来,看着他坐在地上揉眼睛,宋虔之心头倏然软了下去。
“给我倒杯水,渴。”宋虔之没好气得沙哑着嗓子说。
喝完水,陆观像个大猩猩缠上来,宋虔之没有再踹他,安心睡去,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夜会被弄醒三次。
厥过去之前,宋虔之满脑子都在迷迷糊糊地想,明早别想起床了。也是把陆观憋得久了,这夜就像一匹发情的种马,蹦跶个没完。
翌日起来,宋虔之一肚子的起床气,衣服穿不整齐,帽子也戴歪了,靴子一个颜色深一个颜色浅。戳着陆观的脑门数落了一遍又一遍。
陆观也不生气,里里外外给宋虔之换了三套穿戴,小侯爷总算满意了。
陪着用完早膳,宋虔之要叫吕临他们来,其实已经日近中天,宋虔之只要一想许瑞云又要嘴欠,脸就黑得跟锅底一般。
“走了。”
“走了就走了。”宋虔之眼一瞪,眨了眨眼,愣了:“走了?!”
“你早上睡得沉,你想跟他们谈的,我已经找他们谈过了。许瑞云和柳平文都要跟咱们南下,吕临留在宫里,我让吕临给周先带话,让他晚上过来。”
宋虔之呆呆地应了句:“哦。”
“一早我去拜访了左老大人,他家中在给夫人料理丧事,老大人瞧着精神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