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程阳愣了一愣,忙道:“这几日精神不济,是下官叫错了,将军。”
陆观舒开眉,他长相本就带着几分刚硬,不笑时令人觉得有些凶,便是像现在神色和煦,也只让人觉得他在打什么主意。
宋程阳脑门出了一层汗。
陆观一条腿屈在榻上,铁甲生寒,眼尾闪动着狡黠。
“一字之差,表哥下回不要再叫错了,我比逐星痴长几岁,自然是兄为弟夫。丈母娘也托我好好照顾逐星,我也发过愿,待他如待我妻,无人处表哥可以称我一声弟夫。”
宋程阳张了张嘴,好半晌说不出话,终于憋出一句:“是,弟夫。”这都什么事啊,他是听了不少风言风语,知道宋虔之与陆观过到了一处,但从安定侯府家破人亡,宋虔之逃出京,陆观成了皇帝跟前最得脸的红人。宋程阳方才脑子一轴,叫完人已觉十分不妥,更想不到陆观会这么在意一个称谓。
“你说有事要商量,说吧。”陆观也没因宋程阳是宋虔之的表兄予他特殊的照顾。
“我昨日收到一封家书,父亲说宫里来人,宣旨复了弟弟的侯位,但给弟弟改了姓,不再姓宋。”宋程阳小声说,从陆观的脸上他看不出什么,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弟夫,您看,有没有可能,这不是皇上的旨意?您离宫的时候,皇上身体是否康健?京中传闻甚嚣尘上,说是皇上染了恶疾,本是应当御驾亲征的,却派太监出来主事,闻所未闻,怕是要起宫变。”
“太监怎么了?”帐外响起孙秀的声音。
宋程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忙用手抓着凳子一条腿,心惊肉跳地爬起身,回头看见脱了太监服,一身铠甲的孙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