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那里……”
“也可以搜。”苻明韶道,“要重点搜,你知道怎么做?”
孟鸿霖连忙点头:“知道,知道。”既要从太后宫里搜出东西来,又不能太露痕迹,激起太后警惕甚至是反抗。孟鸿霖倒并不忌惮周太后,随着刘赟得势,他才被一层一层提拔上来,把吕临踢下去,在孟鸿霖看根本不是个事儿。他让人盯着吕临,后来就得知吕临自从被拿掉禁军统领的帽子,成日就在家里烂醉如泥。在孟鸿霖看,这都是太年轻,吕临带的那一班子人,多是戍边将领留在京中的儿子、侄子,与其说是给这些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机会让他们在禁军系统里得一份体面,不如说既是朝廷给的抚恤,让那些边将安心,若是人死了,还落得个仁义明君的好名头。
以孟鸿霖读过有限的那么丁点儿史书,在刘赟身边听过的议论,这浅白的道理,多多少少懂一些。
孟鸿霖给他的皇帝立了口头的军令状,一定会在五日内抓出那名行刺刘赟的太监。
步出承元殿,孟鸿霖正了正头盔,望了一眼黑得不见底的天空。这个夜晚,竟是难得清朗的一个夜,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立后大典这一场空前的混乱,也仅仅止于宫门之内。
孟鸿霖神色复杂地呼出一口气。
不远处树下走出来一个人,是一瘸一拐的孙秀,他头上缠着干净崭新的纱布。孙秀似乎很意外,旋即满面喜色地迎了上来,邀孟鸿霖去他的住处喝两杯。
孟鸿霖本以为是指他在宫中的住所。
孙秀却摇了摇手指,笑了起来:“咱家在宫外也有个落脚的狗窝,陛下允许咱家这两日觉着身子不适的时候,回家中歇上一个时辰大半天的。就在老雀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