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没说什么。
反是罗管家立刻让人去给孙秀倒了杯水来。
出别院上马车后,只剩陆观一个人在车上,孙秀骑马,他带的侍卫徒步跟在马车两旁随行。
陆观袖中垂出一块玉牌,他手指用力搓得玉石温热,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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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禁军统领吕临的家中,面对这一院子的老弱病残,吕临头痛欲裂一手扶额,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还不想办法,明天一早,必须出城!”吕老爷子的铜拐杖咚的一声拄在地上,满是皱褶的老脸上银须抖动,恨铁不成钢地挥舞起拐杖,“今夜有办法把他们送出城吗?”
吕临抓了一把油腻的头发,哭丧脸道:“你小子比小时候能惹事多了,早知沾上你是这个下场,上回你来,我就不该放你进来!”
吕老爷子拐杖一抖就要来揍。
吕临抱头猫腰往宋虔之身后躲,哎哟叫道:“祖父,我看逐星才是您的亲乖孙吧?”
宋虔之两手交叠,向前推出,阻住吕老爷子的拐杖。
“今夜多有叨扰,吕兄救焚拯溺之情,逐星永世难忘,请老爷子受晚辈一拜。”宋虔之稽首道。
吕老爷子站着受了,才伸手扶他起来,他另一只手覆上宋虔之的手背,唏嘘不已地盯着宋虔之看了半晌,缓缓点头:“好,好。”老迈的一双眼睛里充盈着雾气,溢出让宋虔之莫名的温情。
“不急在这片刻,吕临!”老头子倏然大声,呼来喝去叫自己的孙儿带宋虔之和他的朋友去沐浴用饭,等待得到消息吕府共商大计的几个年轻人。
角房里雾气让人喘不过气,宋虔之总觉得头皮痒,洗完之后,整个身体陷入极端疲惫,趴在浴桶上不小心盹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