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看过那遗诏,明白了,宋虔之要找左正英。
“找到以后用不用把人带来京城?”
“先不用,打听一下他在哪儿,一定要小心,别让人察觉,最好派人去,你不要露面。”宋虔之道。周先身份特殊,在苻明韶眼里,他已经跟秘书省是一党,在苻明韶对陆观和他放下戒心以前,周先最好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要让皇上放心,就要看你了。”宋虔之面无表情地看着陆观,“那点旧情,该拿出来用便别舍不得,皇上倒是挺舍得。”
宋虔之话外的意思很明确。当年苻明韶还是六皇子,明里暗里多少事都让这位同窗的师兄去做,将陆观露在敌对派系的眼皮底下,让他做了活靶子。苻明韶被立为太子,那些在争夺储位里失败的敌人便把这笔账算在陆观的头上,刺在陆观脸上“姦”字让他蒙受过多少耻辱。仅仅给李相做扣,苻明韶再一次把陆观推到风口浪尖。
他还真是无人可用,这么多年也没在朝中培养起自己的势力,有点什么危险的事,就从积灰的旧情里扒出这位师兄。
宋虔之知道自己一身在京城贵族之中混出来的臭毛病,头一件便是护短。
原还碍着忠君的名头,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别人都要灭了周家一族,宋虔之再也心慈手软不起来。
该为陆观讨的,他一厘也不想让。
当然,宋小侯爷这些话不会说,也不必说。
周先磨蹭到装回去一肚子茶点之后,宋虔之把陆观收拾成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样,正好陆观有几天没刮胡子,看上去还真有那么几分落拓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