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姨母到底什么意思?我们把李宣和吴应中带回去,李宣现在是疯的,怎么证明当年的事?”
“我觉得吴应中知道内情。”
“你觉得荣宗把什么事都告诉他了?”
陆观长出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股不明的意味:“我相信荣宗会把李宣放在太子身边,不是为了利用他,而是为他打算好了这一生。”
“那他为什么对弘哥……”
“苻明弘身上流着一半周家的血。”
“周家怎么……”宋虔之的话突然顿住了,“你的意思是,荣宗忌惮周家,就像现在的皇上忌惮周家?”
“顺宗做太子时的师傅穆定安,在他登上帝位以后,先做御史大夫,后提为宰相。顺宗三十四岁以前,对穆相极为仰仗,夜里时时留他在宫中安歇就寝。顺宗三十四岁那年,想要纳一名外族女子做贵妃,穆相反对,让礼部尚书当面谏言。也是同一年,顺宗想任用另一位妃子的兄长做灵州知州,又被穆相封还。那年中秋节,穆相照旧在家宴后留宿宫中,第二天便被人弹劾秽乱宫廷,在内廷携带兵器意图不轨。”
“我记得。”宋虔之道,“这还真是,从无新事。”
“嗯,这样的事一直都不少,当一个人成了皇帝,你就不能再以看待常人的眼光看他。”
宋虔之脑袋转了转:“那你现在用什么眼光看待苻明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