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虔之道:“还没有,我想了下,你是不是觉得苻明韶打算往我头上栽什么坏事,才让柳素光弄出来一把假剑?”宋虔之过去接手陆观的腰带,贴着他的身站直,双臂绕过陆观的腰,为他系好。
“聪明了。”陆观拉住起身要走的宋虔之,蜻蜓点水地碰了碰宋虔之的唇。
宋虔之还在愣怔,陆观已经拉开卧房门,他只好跟了上去。
从京城到宋州,坐快船,顺水来回也要一个月,一个月内,不可能来回都是顺水,于是回程就不走衢江水道,而是经龙河到循州,翻过两座大山,从榕城下水,走清荷水道。
宋虔之完全没想到,陆观会晕船,喝了船上人准备的晕船药,成日里奄奄一息地在舱内趴着,没半点精神。
周先倒是没事,还时时坐到船头去钓鱼,给船上人加菜。
二月中旬,船驶入大楚南部,这船乃是商船,中途不断停靠,宋虔之担心周婉心的病情,在水上却又无法通信。起初时候满江碧透的景致惹人欣喜,偶尔和周先钓钓鱼也挺好玩,过了三五日,水上再无什么好玩的,若是遇上下雨,江水奔如怒涛,便只好与陆观在船里抱着。按说这无人打扰的旅途,两人都可放松放松,陆观却晕船晕得脸色苍白,直如病鬼,宋虔之总也狠不下心让他来干体力活。
二月十三的傍晚,夕阳照澈一整条江,两岸猿啼鸟鸣一如往常,水上却拉了杈子和浮漂。
随着船身狠狠一顿,商船下锚,停靠在浅滩上。
睡得昏昏沉沉的陆观掀开浮肿的眼皮,声音也沙哑了,看见宋虔之扒在窗上向外看,便问他:“外面怎么了?这么吵。”
船行水上最为寂寞,船上的人各司其职,加上雇船时宋虔之也没掩饰官身,一路都无人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