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苻明韶听见脚步,没有抬头。
“是。”孙秀道,“晚膳后不定还要过来,陛下。”孙秀的话戛然而止。
“有话你就说。”苻明韶烦躁地扶额,粗声粗气地发火道。
“陆大人毕竟曾是陛下的心腹,脾气虽不好,忠心却是日月可鉴。”
苻明韶发出一声冷哼,没有接话。
孙秀识相地不再说下去,上前去翻开奏疏,按内容分成数堆,只把自己当成桌上的砚台一般,尽量不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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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以后,宋虔之这才发现,他根本无处可去。在夯州时,还给他娘弄了个小院可以去住,在京城他的家只有安定侯府。
春天的气息已悄然逼近,整座京城的空气里都飘着淡白的柳絮,严冬总算过去。
宋虔之揣着袖子在街上走了大半个时辰,不知不觉晃到了兵部外面,想起来周先还在秦禹宁处,想了想,他走进去把周先领出来。秦禹宁不在,宋虔之也不想跟兵部的人多说。
周先一口把手边的茶喝干,跟着宋虔之出来。
走在街上,周先正要问陆观人呢,听见宋虔之说:“陆观被皇上下令关进大牢了。”
“在刑部?”
宋虔之摇头:“要么在宫里,要不然在都察院。”
“大人准备怎么办?”周先想了想,“劫狱?”
宋虔之差点朝前跌个狗啃,古怪地瞥了周先一眼:“你果然是皇上派来坑我的吧?”
“不能这么说,宋大人三番两次救过我,我周先,生是秘书省的人,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