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手脚突然僵硬,下一刻浑身松了劲,瘫软在柳素光怀里。
柳素光松了口气,把周先抱上床去,她侧身坐在床边,看了一眼肩上伤口,没有理会,拧帕子给周先擦去脸上冷汗。
“好像没事了。”宋虔之对着陆观的耳朵说。
陆观轻点了一下头,嘴唇嗫嚅,想说什么,怕惊动屋里的人,便没说。
屋里柳素光为周先擦完脸,起身往炉中添了一勺香,她脸色很不好看,返回时身形不稳。
“她拿了什么?”宋虔之看见柳素光拿了个小瓷瓶。
说话间柳素光将瓷瓶倒立,放正,拔下瓶塞,在周先鼻端轻轻擦拭了两下。
陆观以所能发出的最低声音对着宋虔之的耳孔说:“我听人说过,李谦德精通催眠之术。”
几乎同一时间,许多画面在宋虔之脑中闪过,柳素光常年浸淫在李家的藏书中,闫立成说过,柳素光小的时候跟在李谦德身边,李明昌是她干爹,如果李家要将这女子当做一把利器,当然会用心栽培。而李谦德藏书之巨,连他外祖都想求得一睹,而李谦德不曾点头。外祖是个知情识趣的人,不曾强求,早知道就强求好了,搞不好能知道如何破解柳素光这些神神怪怪的把戏。
不过,宋虔之在麟台书库里也看过一些奇闻,他想,柳素光用的无非是催眠一类,她身上一直都浸着的香就是一种有迷惑神志功效的香料,她自己不受影响有两种可能。
或许从小服用某些药物,身体有了抵抗力,或许随身佩戴着能够与之相克的别的草药香料。万物必有相克,必有相生,不存在至尊无敌,柳素光也一定有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