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酒打断了他。
施言默然的望着他,漆黑的眸子里微波流动,无数话语涌至唇边,却无从启齿。
他和游酒咄咄bī人的目光相接,许久,像是终于承受不住良心的负荷,把脸侧向了另一旁,避开他的视线,等同默认了游酒的质问。
游酒沉寂了许久的心脏再度刺痛起来,就像他看见施言取走荀策的血,看见施言紧紧攥着他那个宝贝的背包,看见施言抛下谷晓婕不顾那般的疼痛,一次复一次,那些刺痛一场场叠加,像冻至零度的冰水,一股脑将最后的期望和侥幸悉数浇灭。
他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也是没有说出责难的话语,只是疲倦的想着,早该如此,原该如此。
他怎么那么一厢情愿的以为,施言多少因为自己发生了改变。
“你走吧,也不要再来看我了。”游酒最后说,他嘲讽的笑了笑,“你跟瑞贝卡那么像,你比我更适合当她儿子。”
然后他背过身去。
“——我们就到此为止。”
瑞贝卡大概也跟游酒劝说了好久,说了些他冥顽不灵或者不乖巧听话之类的抱怨,施言耳里一个字也没听见,只反复回dàng着游酒最后那句,我们到此为止。
直到恍恍惚惚走回自己的房间,手头被塞了一大堆研究资料,身边堆满了各个实验体的图像设备存储器,下意识的机械的做完了他那份清单整理,甚至还跟瑞贝卡探讨了半个晚上第二天要如何开展全新一轮的对照组实验。
临近休息时分,施言躺回他的chuáng上,睁着双眼盯着天花板,耳边滴滴答答,飘过来飘过去的,还是只有游酒那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