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才要进行人体实验,寄望于改造人体数据来防止感染尸化——”游酒忽然道,“你还记得我同你说过,我十岁那年,母亲离家出走,从此消无声息吗。”
游酒从不主动提起他那个抛夫弃子的母亲,仅有的一次,是荀策看见他房间里摆着的一家三口照片,问起他母亲的情况时,他才淡淡说过一句“我娘离开我爹走了”。
那好像是他的伤疤或者童年yīn影,荀策非常有自觉的很少追问。
这个时候,这个场景,无论如何不是突然怀念母亲的好时机。
荀策讶异的偏过头,看见好友的烟头也叼在嘴里,青烟袅袅却没有吸入一口。
“你那个脸孔漂亮身段火辣的瑞典母亲?我当然记得。”
烟灰掉下来,烫到了手背,游酒像突然回过神来一般一缩,愣了半天神,才道:“我过去一直以为,她离开我爹和我,是回了斯德哥尔摩;也许重新开始了一段婚姻,组建了新的家庭。她当时说我父亲一心扑在工作上,家不成家……”
他红发的好友安静的听着。
“父亲告诫我不可打扰她的生活,因此不论我多么思念她,也从来没有试图去找过她……”
被母亲牵着手在草原上漫步的画面,小孩子们欢喜的嬉笑声,带着药香的白大褂,那些在军用胶囊副作用爆发时全盘涌入梦境里的回忆。
梦境里闪现的蜷缩在蚕蛹般茧体里的孩子,和游学正用性命保护的密匙资料里,那一排排冷冻舱体里被吸gānjīng气的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类;游学正说“对从前支持过NHP深表遗憾”,眼底浮起的yīn霾与短暂的欲言又止;时间线、散落的记忆碎片、追杀他的人提到的女性瑞典科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