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自己冥想多时,却不如东坡一句道出人生真谛,虽是宋诗,却意境阔大,不减唐人高处。沈越左瞧右看,越发觉得合心意。遂携了二联,往寻壑睡的内间走去。

寻壑睡相向来乖顺,呼吸均匀,极少翻身。不过他有个习惯,就是寒冬时节独自就寝,喜欢蜷着腿侧卧,并将手塞入两腿夹缝取暖。沈越这会子摸进去,只见寻壑长睫低垂,贴着软枕的脸颊挤压出罕见的肉感,配上暖阁熏出的粉般肤色,活生生一只年画娃娃。

沈越爱得打紧,脸贴脸和寻壑厮磨数回,倏尔西洋钟敲响,沈越估摸寻壑小憩半个时辰有余,怕他日间积了食、夜间走了困,遂横下心一口吮住寻壑唇瓣,生生将人bī醒了。

饶是寻壑脾性再好,此际清梦被搅,不由恼道:“别闹!困着呢!”

沈越耐心道:“午饭你吃得多了些,起来消消食,陪我种花去!”

“不要!”寻壑瞌睡虫当头,翻个身就要合眼,岂料沈越一股大力把寻壑连人带毯抱了起来,径直往房外走去。

“喂喂喂!沈越你放我下来!”可惜资深流氓面前,寻壑怎是敌手。

直将人抱到山脚下了,沈越才堪堪放下,倒不是终于被寻壑的哀求所打动,而是为山道两侧的景致所震撼。只见往日空落落的阶梯两侧,而今整齐栽着草花,叶似兰,稀疏开着的几株纤细红花,妖娆得近乎诡异,直蔓延至草房子前院。

“这……这是?!”

寻壑站稳了,才解释说:“出征时你撂下话,说上山沿途光秃秃。所以北上述职前,我就安排人在两侧种上花木。”见沈越神色古怪,寻壑莫名惴惴,“你……你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