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寻壑应了一声,摩挲着疤痕,淡淡道,“连阎王也不想收我,几刀下去还是不行。”说罢凄然一笑。
沈越吓得抓了寻壑手臂塞回被中,斥责道:“胡说什么!以后别再做傻事!”
寻壑偏过头去,良久,才呢喃道:“对不起,今晚辜负了爷的苦心安排。”
说时,大夫进来,取走寻壑身上的扎针,又把了脉,向沈越保证无碍后,方才离开。沈越手伸进被里,和寻壑十指紧扣,温声道:“来日方长,等你愿意时再完婚不迟。但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是,我不在的那几年,你经历了什么,那时你不断重复……”
“没什么。”寻壑打断,旋即又蔫巴下去,“正如大夫说的,小小挫折而已。可我没有沈爷越挫越勇的能耐……我是个懦夫,碰上磕绊就寻死。”
沈越俯身抱住寻壑:“没有的事,别胡说。今后有难受的事,不妨说出来,我替你分担。”
寻壑目中闪过瞬间的光芒,可转眼光亮熄灭,复又黯淡回去。
经此一闹,寻壑不似往日好眠,睁眼到三更才等来困意。
熟睡后的寻壑呼吸均匀,偶尔磨一两声牙。沈越起身,将油灯调亮,复又坐回chuáng沿,定定看着寻壑睡颜。
沈越揭开被窝一角,摩挲着寻壑手腕上那几道层叠的伤疤。沈越曾和程隐对质,确认这几处疤痕并非程隐所致,但又始终没逮到合适的机会,和寻壑直面其中缘由。
直至今日,沈越不得不承认,寻壑看似完璧归赵,完完整整回到自己身边。其实稍加体察,就会发现寻壑一些变本加厉的顽固,无论是说话时更加谨慎客气的疏远,还是举动间生怕给人添了麻烦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