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他还在感叹人生的聚散离合，感叹石豫注定早逝的命运，但现在，他竟然要先石豫一步去了。

他突然笑了下，天意弄人。

岳江担忧的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想要说些宽慰的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能说什么呢，妖毒无解，他们已经尝试过了，死亡已是必然，一切宽慰的话都是多余的。

姜炳边笑边摇头，他问了岳江一声：“姜桦呢？”

他住的是医院的单人病房，姜桦并不在这里。

岳江回道：“他跟我一起送你来的医院，一开始医生护士查了半天，没查出你到底是什么毛病，后来我一搭脉才察觉到你是中了妖毒，我告诉他后，他一言不发的上天台去坐着了。”

岳江指指头顶，这间病房在医院楼顶，再往上，就是天台，姜桦就在上边。

姜炳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视线被水泥墙阻隔。

“要不要我去喊他一声？告诉他你醒了。”岳江提议道。

姜炳拒绝了，他说了一句：“随他吧。”

姜桦现在想必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吧，山豹说的话，姜炳一字不漏的听见了，他听见了姜云焕到底对姜桦做了什么。

自己虽然并不是姜云焕，但到底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没有人能够对着仇人的脸，毫无芥蒂。

姜炳又起身去够放在一旁的手机，妖毒刚刚发作过，他手脚有些虚软，够了几次都没够到。

岳江连忙跑过去帮他拿着手机递过去，姜炳道了声谢，开始翻自己的通讯录。

他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一连打了十来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