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哪,去瞧那些人给我气受?”贵妃长发半绾,仅别碧簪一支,同他置气:“七七也是我一人,不在殿中,我又能去哪儿?你说说看,给我个去处。”
元帝瞧她像个孩子似的同自个生起气来,帮她揽过长发,哄着:“七七也只是个说法,又不会跑了去,哪日过不得,你想做什么,朕陪着你便是。”
贵妃就势挨了过去,自手边递了钗子与帝:“还有一事,听得我心里边不好过。”贵妃略正神色,却还是嗔怪:“怎的润之(穆青衫表字)提亲被打发回来不久,便听闻君家表小姐病故了?”
帝:“此事朕倒不知,既是病故,又岂是人力可阻,君府没个动静,想必是真,好事者看了,也没什么可说,自会消停,你别想那么许多。”
贵妃伸手去抚鬓发,示意人递来水银镜:“那人不晓得,还以为是我与皇后不对付,不知要怎么编排这事,死者已矣,不提也罢。”
穆贵妃年少便倾心于帝,哥哥的事,穆几玉多少知道一些,若天下于顾言而言是个囚笼,她穆几玉亦愿做那笼中的雀鸟:“这么多年了,玉仪宫只我一人,未免落寂,我不想再辛苦一回。”
顾言亦觉亏欠她许多:“那接个皇子过来与你作伴可好。”
穆几玉看着水银镜中的倒影,徐徐说道:“我都这个年岁了,架不住皇儿哭闹。”
顾言在心中考量一番,定下了人选:“将老三记你名下如何?他生母去的早,朕没能多顾念几分,倒是与润之亲厚,喊你一声母妃也亲近些。”
穆几玉:“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