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同病相怜,或有些恃宠扬威的意思,沈缙云幽幽开口说道:“我以为此后与他兄弟之谊尽断,他会视我为外人。却待我如故,回想这么多年,我实亏欠他许多,愿你珍惜眼前,莫步我后尘。”
然宋卿凰与他所求不同,这等像是规劝的话,听了又如何:“时辰尚早,再歇会吧。”
沈缙云松手回躺,背她而言,不知是说给谁听:“莫再负他…”你我都执念太深,不可自拔,梦中,应会有他。
犹记那年夏夜,沈缙云躺在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的热得睡不着觉,推了推身边的人:“青哥,我热。”
竹青炽闭眼平躺着纹丝不动:“热就不要盖被子。”
沈缙云裹紧了被子嘟囔说:“可我怕黑。”
“盖了被子也一样黑。”竹青炽如实说道。
沈缙云撇了撇嘴:“没声没响的我害怕。”
竹青炽叹了一口气,牵过他的手放在心腔上:“听到响动了吧,睡觉。”
那时他才刚入竹府,一切都是陌生的,只有那稳健有力的心跳声,曾长伴沈缙云安眠。
“可我如今听不到了,又怎能入眠。”
永嘉二年chūn,国子祭酒竹青炽娶顾氏女顾迟归,两姓结姻。
顾迟归端坐在房中等着她的夫君,她知道自己比不上公主,也曾听闻他的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