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洲在他的目光中坐立难安,以往在天上京时,并没有什么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
戚沉看出他不自在,笑了笑,端起茶喝了一口,恰好收回了目光。
秦洲松了口气,道:“戚,戚沉先生,此处死气浓郁,我想在城下刻入阵法,故而向您借一间屋子作为阵眼。”
戚沉道:“当不起您一声先生,叫我戚沉就好。房间当然是能借的,请跟我来吧。”
秦洲欲言又止,戚沉天生神算,鹤汀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假如天上京挡不住厌气,轮回内也被厌气充满,那只能想办法从外面破开灵门,但灵门何其坚硬?而且轮回运行也会gān扰灵门的毁坏。必须有一个能算到天机的人,短期内推演出轮回运行时灵门最脆弱的时间和持弓箭者的地点,而戚沉可能就是那个人了。
但……算到天机还泄露出去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戚沉自己知道吗?
秦洲跟在戚沉身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戚沉在一处停下,指着那间小小的库房,笑道:“这是宅子里灵气最足的地方了,里面是空的,只有一两件积年的旧物,应该不碍事。”
说着上前推开门,里面果然像他说的那样,空dàngdàng的一间库房,只摆放了一对人高的花瓶。
秦洲看了看天色,再耽误下去就赶不上时间了。
戚沉知情识趣,摆摆手道:“不打扰您了,我先出去料理些事务。”
确实也没什么需要他处理的,不过是给秦洲挪个时间和空间出来。他思索着昨天的卦象,手上也不得闲,十八子手串被他拨弄得哒哒作响。他刚进了自己的院子,还没来得及进屋子,黑沉沉的天空裂出一道刺眼的光,不多久就传出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