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梨又去拉沈澈言的衣服,想让他不要再说了,可对方根本不听他的,甚至皱着眉推开了他的手。他因为自己无法阻止双方的矛盾而纠结难过。
裴时晚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又看着一脸悲伤诧异表情朝他们走来的裴母,胸腔里堆积的郁气都快压抑不住。
“对啊。我就是讨厌他。”
时晚冷着眼,轻描淡写地开口,有一些积郁着的东西在这一刻忽然消散了。
一瞬间僵硬住的人不止一个。
“小晚!”裴母掩面而泣,“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
“他无辜,他不懂,他是受害者。那我呢?”
“替他用货车司机儿子的身份活了十七年的人是我,车祸之后在小县城被人报复的是我,读不了书无家可归差点被小混混强·奸的是我,到头来被你们轻描淡写一句‘小梨很可怜’打发的人也是我。”
“可我说过一句没有?”裴时晚疲惫地揉了下眼睛,语气愈发淡漠,“我知道人心都是偏的,也不觉得您喜欢裴梨胜过我有什么问题,毕竟陪在您身边十七年的人是他,而我对你来说是陌生人。”
“万事讲究缘分,亲情也是。只不过谁都没资格强迫我的喜好。”
裴梨苍白着脸后退着,似乎站都站不稳,他第一次听见裴时晚提前过往的灰暗经历,有些被吓着了。
沈澈言这时候才想着把人扶好搂在怀里。
“小晚,妈妈不知道你会这么想……”裴母声音哽咽。
“那么我该怎么想?”裴时晚无声地笑笑,漂亮的脸上满是嘲弄之色,“对原本就该是我的人生抱着感恩戴德的心情活下去?如果这就是您想要的,那么我也可以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