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同样做生意,只要不死总要碰面,面目非全非,次次都要撕打也太累,倒不如堆上利人利己的假笑,甚至偶尔还能拨个电话,互通有无,达成一点肮脏的默契。
一开始,林惊昙拒接、拉黑,像年轻人还在赌气闹分手,态度很不成熟,厉南亭次次用不同号码打来,还故作亲切地借用林惊昙亲友的电话,让人防不胜防。
亲友们咋舌:“他难得把姿态放这么低,倒像是怕被你挂断,只好苦心打游击。”
只有林惊昙知道这样做有附加好处,人人都以为他们藕断丝连,暧昧传言满天飞,仿佛镜头已经录下他重新投入厉南亭怀抱的画面。
他没去刻意解释过,在制造迷雾这方面,厉南亭是当世大师,他越挣扎,反而会在蛛网里陷得越深,最终舆论会以为他才是无情的那个人,而厉南亭始终在原地等他回头——
这倒不稀奇,厉先生信奉赢家通吃,好处和名声缺一不可。
这种旧爱传闻最麻烦,总令同舟旗下不想加入鼎声的小艺人惴惴不安,林惊昙次次都要解释,多年下来,心平气和是基本功,早当自己是一尊未出土陶俑:“何以见得?”
厉南亭在电流另一端轻笑,如果时光倒退十年,林惊昙会记起耳垂的酥麻感:“其实你给钟欣然做形象规划的时候我就多少猜到了,顾燕燕的事对你影响很大,现在终于可以确认。”
林惊昙沉默,无论是回避还是以问题回答问题,都不够专业,但在厉南亭面前,输得不太惨,已是一种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