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自寒点了点卷面:“这两条线是一个平面吗?”
“啊!我看错了。”任惜遇懊恼地提笔订正,专注得脸都快埋进卷子里了,全然忘记了身边的形势。
厉邵扬捧着奶糖黑了脸:“陆自寒你……”
陆自寒一伸手拿走了厉邵扬手上的奶糖,剥开丢进自己嘴里,推着眼镜对他挑衅似的一笑,高冷地转身离开了。
厉邵扬皮笑肉不笑,在心里口吐芬芳。他发现班里的纪式纨绔就像韭菜,割了一茬立马长一茬,好不容易送走了纪燃,现在陆自寒居然也跟继承衣钵一样不要脸起来了。
年级组给高三安排了两周一节的物理实验课,任惜遇再怎么避着程乾也不能逃课,只能捏着鼻子去实验室。昔日班主任在实验室讲课依然热情洋溢,不明真相的同学们很开心见到程乾,下了课还围着他请教问题,或抱怨对现在班主任的不适应。
听着程乾和众人有说有笑,任惜遇只觉得分外反胃,下课之后为了躲开,主动拿着小组的试管架送去储藏室。
关上存放试管的柜门之后,任惜遇一回头,突然看见程乾不知何时走进了储藏室,站在阴影里看着他。
任惜遇装作没有看见,径直往门口走,又被他伸手拦住。任惜遇只得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程老师好。”
“我真佩服你,到今天还能装得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程乾没了伪装的笑容,阴沉沉地看着他说。
“程老师,我也很佩服你,到今天还能坚持留在A中。”任惜遇垂着眸静立着,甚至懒得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