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梁白玉屈指摸一下自己左肩,“就去年啊,有一回晚上我洗澡,淋浴坏了,温水变热水,我这儿烫得可严重了,现在你看看,是不是一点疤都没了,神奇吧!”
“不神奇。”陈砜对上他炫耀的眼神。
“你这个人好没劲,不好玩。”梁白玉把脑袋转回去,玩起了自己的头发,“明天你什么时候有空就什么时候过来,过时不候。”
“知道了。”陈砜捞起盆里的毛巾,拧得半干,每种不合常理的现象背后,都连着一个黑洞。
洞里不知道有什么。
一个人吃那么多药,却是一副轻松健康神态,这有多离奇不用杨玲玲告诉他。
究竟付出了多少代价,又经历过什么……
陈砜给青年擦好后背就起身走了,他没有出院门,只是蹲在堂屋的门头底下,球鞋抵着高高的木门槛,低头掰扯手上的倒刺。
一掰就飙一串血。
蹲了会,陈砜去鸡窝里,把鸡蛋捡了,放在厨房的扁篮子里,他正要走,身子停住。
篮子里的鸡蛋跟他上次来时看的相比,多了很多。
那个人是不是一个都没吃?
鸡要留到过年吃,鸡蛋也要攒到那时候?
陈砜抹了把脸,他把锅洞前乱糟糟的松毛扫到一边,又将灶台擦了一遍,忙完就回到里屋。
床上的人在睡觉,被子被他踢在了床角,一点都没盖,他的睡姿不是蜷缩手脚抱住自己,或者翘腿大咧咧,而是平躺,很规矩的将自己局限在一个范围里。
他的身上穿着干净的花衬衫和西裤,脚上套着白袜,袜筒拉到脚踝上一寸,两边对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