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易鸣旭话音戛然而止,他自己心里都清楚,他想要的,李寂永远都不可能给他,说出来,只会让彼此更加难堪。
李寂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沉默不言。
在尴尬且窒息的空气里,易鸣旭先败下阵来,他将额头凌乱的发往后拨,声音低到了尘埃里,“你不想待在我这里,可以,先把伤口处理了,我亲自送你回去。”
话至于此,李寂没有再反驳。
李寂换好睡衣,将裤脚卷起,露出膝盖和小腿上的擦伤,见到易鸣旭冷着脸半跪下来,这个姿势,就好像在朝拜他心中最为圣洁的莲,神情严肃地用碘伏擦拭李寂的伤口,怕李寂疼,还孩子气地嘟起嘴给李寂吹气。
李寂膝盖传来酥酥麻麻的疼痛感,垂眸对上了易鸣旭似海深的眸。
昔日饱含戾气的锋利少年如今收起自己所有会伤人的刺,温顺得像是人类饲养的大型忠犬。
他压低了声音问,“疼吗?”
李寂摇摇头,这点疼痛,与他以往受过的疼相比,不值一提。
易鸣旭似也想到了什么,眼里被密密麻麻的痛楚覆盖,他轻抚着李寂露出皮肉的伤口,喃喃道,“我以前真是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