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有一次私下跟齐耿说:“小少爷跟着二爷睡那会儿,每天的气色别提有多好了。”
齐耿的脸憋得青黑,说:“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阿秀越说越起劲:“我们二爷就是会疼人啊,疼得小少爷那叫一个,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私下跟几个老妈子说,要用待大太太的礼来待小少爷……
“他把家里的账本,保险柜钥匙全交给小少爷保管,听说连保险的受益人都填的小少爷……”
两人在厨房择菜,一边闲谈着,聊了好半天后,阿秀一转身,看见段轻言在厨房外的客厅里,正拿着水壶往玻璃杯里倒水。
“小少爷,”阿秀咽了咽口水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段轻言端着水杯上了楼去。
阿秀与齐耿面面相觑一会后,阿秀弱弱开口问齐耿:“他什么时候来的?”
“都叫你不要说了,肯定听见了……”齐耿往楼梯口瞟了一眼,叹息道,“又该哭了。”
初秋已至,段轻言坐在三楼的阳台上盯着海平面看。香港的海与上海的海很不一样,香港的海是诡谲多变的怪物,到了晚上,海水是暗绿深邃的,会吞噬掉凝视者的双眼。
他常想,海的尽头会不会就是上海的外滩,而段路昇就在那头等着他。
他正准备下楼把这个想法分享给阿秀,却听见楼下草坪传来争吵声。
“齐哥哥,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到底喜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