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老爷生的,他却什么都没留给我!”段誉阳的声音像生了锈的铁,摩擦过空气传入人耳时已变了质,又像细长的钢丝滑过铁皮,让人头皮发麻,“我好恨,我好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
段誉阳发疯一般耸着身子笑起来,带得手中的刀刃不断摩挲着段轻言的皮肤,血一下渗出。
“哥,你冷静点…”段路昇的声音低了下去,“先把刀放下。”
“你少虚情假意,你从没把我当你哥!”段誉阳收了笑,恶狠狠说,“没错,是我让人在刹车上做了手脚……只可惜你没死成,留了大太太一人在黄泉路上孤孤单单。”
段誉阳的声音在耳边清晰落下,段轻言只觉一团热雾流入大脑,把眼前的一切全遮蔽了,天花板垂下的吊灯,像一只吐着白焰的眼睛逼视着他的心脏。
他的眼前一片雾茫茫,听不见两人再说些什么了,只是捏着他下巴的劲越来越大,好像随时要捏碎他的下颌骨,而架在脖子上的匕首也越来越贴近他的血脉。他知道,身后这人轻易就能要了他性命。
忽然,传入他耳朵的声音清晰起来,他听见段路昇说:“好,我答应你。只要你放了他。”
三人斡旋之时,门忽然开了,率先进了门来的是陶玉,看见段誉阳拿刀挟持了段轻言,瞳孔一下放大了,脸上瞬间呈现惊恐的神色,“誉阳,你在干嘛?快把刀放下!”
跟在陶玉身后的是琛叔,琛叔一见这情形,立刻把手伸进怀中,要掏出什么东西。
“琛叔!”段路昇喝住了琛叔。
琛叔不敢轻举妄动了,又把手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