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卓经常因为左手写字太慢了、太难看了而跟自己怄气,拿着笔在本子上乱划,甚至摔笔。但如果这时我转头看他,他就不好意思发泄了,若无其事地把笔捡回来,然后对我扬扬下巴,示意我继续写作业。
凌卓总觉得他是哥哥,要求自己在我面前永远一副坚强隐忍的样子,说也说不动。在这点上,他真的好傻。
不过后来,不管他怎么装,我都会捧着他的左手亲了又亲,直到他嘴角扬起,真心地笑出来,我才会把他的左手还回去让他继续写字。
虽然这样做会吸引一些怪异的目光,但我已经不担心其他同学怎么看了。
我本来也不在意,之前只是怕凌卓别扭,但现在同学应该也不会觉得很奇怪。毕竟人在经历过绝望的重创后很容易精神失常,做出什么诡异出格的行为都是能够被理解的。实在不行,我就告诉他们这是一个美术生的行为艺术好了。
反正,“行为艺术”可以解释很多有悖常理的事——比如我和我哥谈恋爱。
时间过得很快,高考前一天,我在宿舍里帮凌卓洗澡。
这一个月我每天都帮他洗澡,但这次比往常更细致认真。我想把他洗得清清爽爽,明天一身轻松地参加高考。过去,我可能期盼他能凯旋而归,可现在,我只希望他能“顺利”地写完四份试卷,然后……顺利度过往后所有时光。
我和凌卓浑身赤裸,面对面地站在狭窄的卫生间里。我双手掬起一捧水淋在他头上,然后挤了一点洗头水,涂到他头发上,开始轻轻揉搓,给他的头皮按摩。洗了一会儿,凌卓开始极其不安分地倾身吻我,“宝,给哥笑一个?”
我扯了扯嘴角,拿起调好水温的花洒淋他的脸,他条件反射地紧闭双眼和嘴唇,我便按住他的后脑勺吻他,撬开他的唇,任温水淌进口腔、洗涤舌齿……许久才把他亲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