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声空落的令陈景明心口绞痛。他不得不再次强行压抑住自己的所有情绪,小心翼翼地问他。“阿春,要怎么样,你才能再爱我一次?”
郝春的空洞笑声戛然而止。几秒后,他干瞪着眼,望向头顶那盏遥远的灯,声音忽然飘忽。“陈景明,你知不知道?笼子里的人看外头,也觉得外头的人是在一个更大的笼子里。”
笼子。
陈景明费力地消化掉这个词语,然后又试探性地问他。“我在那个更大的笼子里。所以阿春,你会来救我的对不对?”
郝春长久地沉默。
每一分一秒的沉默,对于如今三十五岁的陈景明来说都是凌迟。
这句对答其实没头没尾,谁也不能进入对方的世界。他们错过了十年,于是十年后,就连陈景明,也不能再次进入郝春的世界。
那是一个人的笼子,也是一个人的茧。
陈景明眼圈彻底红了,他小心翼翼地替郝春换上那套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然后守着他,逐一亲吻他。从发鬓到眉梢眼角,那是时隔十年后,他唯一能给他的爱情。
33
十分钟后,病床上的郝春沉沉入睡。
陈景明恋恋不舍地趴伏在他身侧,吻了又吻,胳膊肘支撑身体,就像过去每次欢. 好后那样。
过去郝春也总是得依靠他给予的啪啪才能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