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眼下这场私人晚宴。有位来宾好端端地突然发情,在场的许多年轻alpha都有些躁动,场面着实混乱了片刻。
只有白泽靠在角落昏昏欲睡。出于礼貌,他正陪着一位老夫人,听她诉说往事。老夫人讲的是提亚马特古语,这种语言发音冗长并且严重缺乏音调变化,听上去就像是在念经。老夫人絮絮叨叨,砂糖一板一眼地做着翻译,并不时在翻译间隙插上一句:“注意,周围信息素浓度上升,注意,周围信息素浓度上升……”
那位年轻的omega很快被带走了。白泽听到两位夫人在不远处交头接耳,大意是那位omega当众发情只是吸引目光的手段,真是太下作了云云。
白泽觉得有点好笑,因为在场的很多alpha其实也在努力释放信息素,比如那位格雷议员——说实在的,白泽打心眼儿里不喜欢他的气味,因为那让他想起冬青的后颈。只是这种释放一直以来都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人们认为这样是在展示alpha的强大。
不过白泽从小就被林上将严厉告诫,有些东西不是用来展览的。信息素的用处只有两种,一种用来威慑敌人,一种用来安抚爱人。要是平时有事没事到处散发气味,就和某些动物没两样了。
老夫人终于对白泽回忆完了自己的一生。她的侍者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提醒她,她需要休息了。
白泽按照提亚马特的礼仪,礼貌地吻了吻她枯瘦的手。苍老的omega对他露出了一点儿笑意,指了指他的身后,用提亚马特语对他道:“今晚有颗红色的星星格外明亮。当你坐在那里时,它刚好落在了你的手上。”
白泽回过头,发现她说的是大厅外的夜空——有几颗星星十分耀眼。也许从某个角度看去,它们就像落在了客人身畔一样。
“你的愿望会实现,年轻人。”老人说完,就被侍者搀扶着离开了。
“红色的星星在提亚马特有什么说法么?”白泽向砂糖问道。
“提亚马特人认为一个人背对天空时,如果有颗格外明亮的红色星星落在手附近的位置,意味着爱情即将来临。”
“但蓬莱的说法是红色的星星预示着战争。”白泽不甚在意道。
“爱情也是一种战争。”砂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