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有了发达的交通网络,从前荒芜的地方变得欣欣向荣。这是海茵生活里为数不多的安慰。
现在有人告诉他,因为他的努力,某个人死去了,某些人变得不幸。
听起来是多么讽刺。
普通的士兵,到了一定年龄,如果无法升到某个军衔,就会离开驻地。而升职是需要机会的。有任务,才能有这个机会。如果在一个自始至终平安无事的要塞工作,没有参与过任何任务,那么直到退役,也只能拿最基础的薪资。
这或许也是一部分人对战争抱有狂热想法的原因。
海茵看着监室的棚顶,突然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芬妮已经休息了,他坐了起来,在监室内四下张望。
空空如也,连一根绳子和一枚挂钩都没有。直到下一次激素高水平期,他都没有机会。
而且他们不会再给他抑制剂了。
那个在工作间把自己的脑袋吊到桌角的影子在海茵心头闪过。
海茵一动不动地在黑暗里坐了许久,最后重新躺了下去。
寡妇的威胁并不是一句玩笑。开始是莫名其妙地推搡和嘲弄,后来变成了食物被泼,做好的编织品被毁坏。芬妮也受到了连累。而监视员对此视而不见。
有很多次,玛莎从海茵身边经过,似乎在等着海茵主动和她开口。
海茵漠然地低下了头。他几乎可以肯定,这并不单单是寡妇自己的决定。
证据就是,所有的欺凌都维持在一个看不见的线内。不会造成任何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