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急跳。
也会在凌晨时心悸而醒,梦里光影交织错乱,又说不清看到了什么,父母亲人,还是故友知交,亦或是十几年前病势沉沉的时候,抬眼所见灰色的天。
他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外,目光悠远而苍凉。
艾慈气候实在太过于潮湿,最近他风湿犯的厉害,膝头肿的老高,身上关节也疼痛难忍,好在那家伙每每过来的时候都是深夜,倒头就睡,他不动声色,将一切疼痛咽下,这才没被发觉。
“你怎么坐在这儿?”
玛丽推门而入,见状,替他取了一条毯子,绕过去,给他覆在膝头,神色有些担忧:“你身体不好,外面风大,还有雨吹进来,万一着凉怎么办?”
初来的时候,这个男人就曾重重的病过一场,高烧不退,心率快的吓人。
玛丽在医院里守了好几日,确定情况稳定下来,才敢把他接了回来。
这个男人啊——
她蹲下来,仰脸望上去,目光染着专注和痴迷。
这个人最大的魅力,就在于足够从容聪颖,推算人心,步步分明,却又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想要,到今为止,玛丽都没有找到能够诱惑住他的东西。
可他明明是这样孱弱的一个人,眉眼隽秀,身形单薄的过分,又是怎么……怎么做到这一步的呢?
“咳……咳咳……”
方宴嫌屋子里太过憋闷,总喜欢将窗子开的很大,吹的久了,一开口说话,就有些呛风。
他半掩着唇,断断续续的咳了几声,转而望向玛丽,目光宛若山间初融的雪,清清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