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宴抬眼,心里头已经隐约积压了一点不耐烦,“程二少也来看画展啊!”
程氏出了这么大的事,每个人都焦头烂额,还有心思出来溜达,这个程景也是好心态。
程景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晃了晃,微微一笑,“最近事情多,太忙了,难得有这种高雅的活动,出来散散心也挺好。”
男人没接侍者的酒杯,皱了皱眉,脸色严肃,“嗯,那些事是该好好处理,别落人话柄,能补偿的也得尽快补偿,名声为大。”
程景重新取了一杯酒,挥手遣走侍者,走近一步,还是笑:“这次是我们处理不当,让同行们都看笑话了,方总您看——”
精致的高脚杯里盛着红酒,微微荡漾,方宴眉头紧蹙,抬手拦了,“最近生病,不能喝酒,见谅。”
程景却趁这个机会靠近他,声音压到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有人要对楚恒动手,切记小心。”
男人微微一怔。
就趁这一瞬,程景便将酒杯塞了过去,微微一笑,“不打搅方总了,我先去别处。”
男人攥紧酒杯,慢慢垂了眼,回神之后,才察觉脊背爬满冷汗。
楚恒。
“方总?”
苏锦见他摇摇欲坠,吓得赶紧奔上前扶住他,“您怎么了?是不是又烧起来了?”
早上就有点低烧,这人不让声张,硬是叫司机开车过来了,苏锦有点担心,怕他烧的厉害,再出什么差错。
“没事。”方宴喉结动了动,低低应了一声,目光落在手里的酒杯上,忽而一动,抬手,一饮而尽。
苏锦来不来阻拦,顿时低呼出声,“老大!你这是做什么!黎医生特意吩咐过不能碰酒的,你这——”
“去叫楚恒,”方宴打断她,湿冷的手心攥住苏锦胳膊,目光凛然,一字一顿的重复,“去叫楚恒,说我不舒服,要去医院,快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