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走不动路了。
野王很多,现在是个玩《神迹》的,会几个打野英雄就敢叫自己野王。
但是一代野王。
林淮只知道一个。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自觉回头想要确认,却蓦地听见前方一道极低极沉的浅笑。
不是耳麦,也不是音响。
而是切切实实的,只隔了几米的距离。
林淮视线前移。
廊道很长,拐弯处玻璃明静,上海难得有个晴天,正午的光洒在空气里,落上那人指尖。
然后轻动了动,林淮看见他朝自己走来,指节顺着光影在空中移出一道弧度。
打得不错。那人说,声音微沉慵懒,像是冬日冷松熏香在空中缓慢洇开。
林淮喉咙发紧,没说出来话,紧紧盯着他手指。
半晌,那双手收进了口袋里,抬头。
场馆外面还是吵吵闹闹的,这边明明有人在走,却没人靠近。
林淮仰头,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不认识我?
怎么可能。
不认识谁也不会不认识他。
林淮出声:认识。
那为什么不叫人?
冰块沉默了好半天,喉结轻滚,冷冷淡淡地唤了一声:队长。
只在尾音处泛着颤,透着腻。
对方觉得有些好笑,也就真的笑了出来,野火是死了吗,你喊我队长。
林淮没说话。他说:重叫。
林淮死死地抿着唇,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地瞪着他,手指掐着掌心,过了好一会,赌气似的,字正腔圆地唤:Ghost!